钧窑笔洗

没人苛求一厢情愿的效忠。

【喻黄】光速不变定理[十四]

#盲喻x不良生烦#

#再来一次预警,诸君我热爱狗血,我非常的热爱狗血【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Chapter14.

 

  喻文州在一旁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除了那一声“嗯”之后的任何内容。

 

  “……少天?”

  他又轻轻喊了一声。

 

  这次彻底没了回答,连一声不怎么走心的“嗯”都没有了。

 

  “……”

  短暂的沉默后,喻文州微微倾身过去,抬手。

  冰凉的指尖触及身侧少年温热的肌肤——大概是脖颈的肌肤,喻文州明显感觉到黄少天被他指尖的低温刺激地颤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蹭了蹭。

  这么一蹭,那点微妙的平衡顿时被破坏,喻文州只觉得肩上一沉,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已经歪倒过来,伴随着它主人安稳绵长的呼吸,一起蹭在了喻文州的肩窝。

  ……竟然睡着了。

 

  喻文州简直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前一秒他才从黄少天那个简简单单的“嗯”字里面察觉到了他兴致不高,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结果下一秒那个怏怏不乐的人就已经毫无心理负担的秒睡了,目测还睡得相当安稳。

  “……”

 

  还搭在黄少天脖颈上的指尖往上移了一段距离,喻文州弯着唇角,半是好笑半是好气的拍了拍他睡熟的一张脸。

  力度放的很轻,自然没能惊醒已经深度睡眠的某人。喻文州在轻轻拍了他的脸以后就收回了手,在周遭的沸反盈天里安静的辨认属于身旁那个人的呼吸声。

  

  自然的,也就没有错过半个小时以后黄少天突然打的那一个小小的喷嚏。

  

  少年在打完喷嚏后就又枕着他的肩窝沉沉睡过去了,倒是喻文州敏锐的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抬手碰了碰黄少天光裸在外的手臂。

  喻文州觉得,有人能在一天之内让他气笑三次,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了——

  三月半,乍暖还寒最难将息的时候,黄少天竟然只穿了一件短袖的校服T恤在身上。

 

  喻文州不用看见他,都觉得这傻叉左脸上写着“我想重感冒”右脸上写着“快点发低烧”,活脱脱就是一个病毒驻人类的大使馆。

 

  他抬手第二次拍了拍黄少天的脸,这次用了三分力道:“少天,你外套呢?”

  肩上的脑袋动了动,像是很不满美梦被打断似的,往喻文州肩头又蹭了蹭。

  喻文州这次可不能再由着他了,当下就又拍了拍他的脸,附带着还轻轻捏了一下:“少天。”

  尾音斜斜的往上挑,似笑非笑的意味渐重:“问你话呢,你外套哪儿去了?”

 

  “唔……”埋在他脖颈间的那颗脑袋又动了一下,口齿不清的呜呜噜噜:“在……在竞赛教室……你不要弄我,要睡觉……”

  “怎么这么困?通宵打游戏了?”喻文州一边淡淡问他,一边推他一下示意他起来,黄少天被他推得睡不安稳,只能从他肩上退开,撑起身子迷迷瞪瞪的望他:“没有打游戏,在通宵刷题的。”

  喻文州就弯着唇角笑了笑,看起来似乎很想夸他一句“听话”,但到最后也没有开口说出句什么来,只拉开了自己校服外套的拉链,脱下来递给黄少天:“外套穿上。”

  “哦……”黄少天揉了揉眼睛,乖乖接过来披上,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呵欠,看起来是分分钟都能再沉睡的节奏。

  不过他到底还是在睡眠和喻文州之间挣扎了一下,强忍着困意最后问了一句:“那你呢……没外套了你不冷吗……”

  

  “你的外套不是在竞赛教室么,”喻文州说,“我去拿,你先睡,就在这儿等我。”

  他说着就要起身,谁知道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拉住了手腕。

  喻文州惊讶的偏过头去:“少天?”

 

  黄少天分明已经困的要死了,却偏偏死撑着那一口气不肯闭眼:“你上次就……趁我睡着的时候……走了……”

  “你是大屁眼子……我才不信你……”

  

  喻文州着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们上次在校医务室外面走廊上的那一茬。

  而黄少天的声音模糊在困倦和清醒的边缘,听起来好像是委屈的控诉,又或者是小心的试探。

 

  这样的黄少天简直没办法让人不心软,喻文州反手扣住他的手指,放轻了声音哄他:“不会,你看我校服外套都在你那里了。”

  “……”黄少天睁大眼瞪着他,还是没放手,努力调动自己仅存的脑容量思考了十几秒。

  “也对……”然后他喃喃着松开了拉着喻文州的手,一直绷着的声音迅速软了下去,瞬间就被浓浓的困倦给淹没了去:“就再信你一次……你记得快点回来。”

  

  “……好。”

  喻文州迟疑了一下,轻声回答。

 

*

 

  数学竞赛的教室在科技楼三楼,踏上第三层阶梯向右拐,第一个教室就是。

 

  抬手搭上去的时候才发现教室门是关闭着的,门里也是静悄悄的一片,竞赛生应该已经走光了。

  喻文州握住门把想拉开门,一道温温柔柔的女生的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在教室里响起来:“黄少天今天是不是又逃课了?再这么下去,他的竞赛成绩要怎么办。”

 

  搭在把手上的手停住,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哟,人黄少逃一次课管你什么事啊,这么关心,”接话的是个男生,似乎还吹了一声口哨:“怎么,刘妤湘你看上我们黄少了啊?”

  “徐景熙,你胡说什么,”好像是被戳穿了心事,女生恼羞成怒的轻咤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忧心忡忡地道:“我就是觉得他有这么好的天赋,荒废了太可惜了,你也知道四月初省上就要选拔了,你看徐子琰他们,每天要刷好多题,就黄少天现在还逃课,你说万一他连省上的考试都过不了该怎么办。”

  这句话徐景熙没接她,女生也没在意,微微叹了一口气以后又柔柔弱弱地开了口:“你和黄少天玩的好,所以你肯定也知道。他最近和二班那个……唔,就是眼睛看不见的那个男生走的很近,我听徐子琰说他好几次翘课就是去找那个谁去了,应该也是朋友吧。”

  “今天翘课说不准也是去找那谁了,我不知道黄少天他是怎么想的,把时间浪费了那么多在那个男生身上。”

  女生的音线很平和,没有一点点火气在里面,好像怎么听,都是一心一意的在为黄少天着想。

  “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黄少天想去T大的数学系,以他的天赋,稍微努点力,和T大签约根本没有大问题。”

  “但是现在他为了去找那个谁玩,连课都直接翘了……我觉得会拖累他的人,就不能算是朋友……”

 

 “你怎么知道就他拖累黄少了,”徐景熙有些不高兴的打断她:“你不知道天才都是可以一心二用的啊,我看黄少最近刷题也挺用力的,省上的考试肯定没问题,你也是,黄少之后的NO,2嘛,好好复习准备考试,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

  “我没有瞎操心,”女生很是委屈的反驳了一句,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都快要听不清:“我就是替他觉得……不值……”

  “再怎么说是朋友……也就一个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看不见的人……至于吗,他。”

 

  ……

  已经触及了冰凉把手的指尖顿了片刻,又在半空里一点一点蜷起,慢慢了收回去,喻文州站在紧闭的教室门口,渐渐西沉的落日透过走廊尽头的窗玻璃蔓延开来,将他眉目模糊在金红色的光影里。

  

  *

  

  黄少天从观众席的座位上醒过来的时候,天际层层叠叠泛着金红的暮霭恰巧收敛了它最后一丝仅存的辉光,正上方的天幕上缓缓流动暗蓝色的云层,几点稀疏的星落在其中明明灭灭。

  他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座位上坐直了身子,在尚且朦胧的视野里看见已经重新变得空荡起来的观众席。

  然后一低头,看见披在自己身上的,还残留着少年淡薄而清凉的气息的校服外套。

 

  黄少天呆了呆,存在于睡死之前的记忆迅速回笼——

 

  “你记得快点回来。”

  “……好。”

  

  所以说喻文州人呢?他揉着眼睛皱着眉,转着睡得僵掉的脖颈四下张望了一下。

  就望见不远处一道清瘦的背影,正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下观众席。

  冷冷清清,暮色里伶仃。

 

  晚间的凉风吹过来,黄少天忽然觉得冷。

 

  他抬手拢紧了身上属于喻文州的外套,忽然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下来,三步两步赶上前面那道瘦削的人影,伸手一把扣住那个人的肩膀。

 

  “喻文州。”

  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又想走。”

TBC.

学校走位清奇的让我们在这种微妙而尴尬的时间段军训……就,军训的半个月里如果还活着就……努力在军训结束之前多更几章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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