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窑笔洗

没人苛求一厢情愿的效忠。

【喻黄】OOC[下][END]

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西贝货皱起眉。虽然他看起来只有喻文州一半的智商,但这种时候好歹还记得要清场。新欢姑娘被哄回了前排,之后他转过头,轻声呵斥,“少天,现在不是你该闹脾气的时候。”

  黄少天不解,“嗯?我闹什么脾气了?”

  西贝货叹了口气,眼神里写满心疼,“你没必要为了气我就假装去喜欢另一个人,难道这样你就会好受了?”

  “……”黄少天说,“你脑补的有点多。”


  为了证明他真的脑补的有点多,黄少天接起还在响铃的手机,深情道,“达令。”

  喻文州:???

  他迟疑地说了个“你”字,然后很明显的顿了一下,黄少天百分之百肯定他接下来要问“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话不能乱讲啊宝贝儿,”黄少天面不改色地打断他,“你不能因为我忘记给你说早安就生我气,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是生命之光,欲望之火,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我凌驾在原罪之上的本能。”

  “……”喻文州说,“我挂电话了。”

  “好的宝贝儿,你忙。”黄少天宠溺地说。

  喻文州:……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黄少天心情很好的挂断手机,一抬头正好和西贝货的视线对个正着。

  “看到没!”他理直气壮地举起手机,“我和#¥*%&是真心相爱的!”

  西贝货:“……”那串乱码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艰难地重复:“#¥*%&……是谁?”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沼跃鱼。”黄少天说,“或者你也可以亲切的称呼他为#*%&¥。”

  西贝货:“……”你根本只是把这串乱码重新排列组合了一下吧!


  不管真相如何,总之在黄少天说完后,西贝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不会相信的。” 良久,在回到前排之前,西贝货低声道,“全明星过后,少天,我们谈谈。”

  黄少天一脸冷漠地看他,就差在视网膜上明明白白刻上“快滚”两个字。


  离到达晓川场馆还有段距离,大巴平稳地行驶在主干道上。黄少天坐回座椅,划拉划拉手机屏,发现喻文州几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

  喻文州问,你被人绑架了?

  没有!他赶紧回复,主要是为了把那个顶着你脸的讨厌鬼给打发走,对不住啊没吓到你吧。

  还好。喻文州说,不过我录音了。

  黄少天:…………啊啊啊啊啊!


  他抓狂地屠了聊天窗口的屏,一阵狂*轰滥*炸后,喻文州终于找到空隙打字,“我找到你回来的办法了。”

  蓝雨的队长思路清晰,三言两语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黄少天眨眨眼,有点惊讶,“这么说,我只需要找完他和你身上的不同点,就可以回去了?”


  “是,”喻文州说,“你能想起来我和他有什么不同吗?”

  “能啊,”黄少天想都没想,“你没有性生活啊。”

  喻文州:“……”

  “并且你还没有女朋友。”黄少天补充。

  喻文州:“……”


  前排“嗡”一声传来蜂鸣,黄少天探头一看,西贝货头顶上凭空出现一个一看就是五毛特效的阿拉伯数字“5”,它金光灿灿的碎裂开,在半空非常艳俗地闪了两下,组合成一个同样五毛特效的“3”。


  “真的有用!!!”他用三个感叹号向他的队长表示惊叹。

  刚被他扎了两次心的蓝雨队长并不是很想理他。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不同吗?”喻文州不理他,他就自言自语,“让我想想……嗯,你不是渣男?啊这个也中了!只剩最后两个了!”

  黄少天兴致勃勃,接下来他又说了几个,但不知道是没抓到重点还是其他什么,巨大又醒目的“2”字顽固地定在半空。


  “怎么回事?”黄少天不解道。

  “如果我没猜错,”喻文州想了想,“应该有一处不同是生理结构或者行为上的不同。”

  “这是什么话!”黄少天惊了,“难道你是在暗示我他木有※‰ф℅℅‡жξ?”

  喻文州:“……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黄少天抗议道,“明明是该配合我演出的你在演视而不见。”

  喻文州:“……”我认为你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直到大巴平缓地停在晓川场馆门口,黄少天也没能弄明白最后两个不同到底是什么,他暂时中断了和喻文州的对话,跟着大流部队走下车。

  这一年的全明星是蓝雨主场,黄少天一代电竞大神,对待这种小场面很习以为常。不过他在退场后去了趟厕所,在小便池碰见正在拉裤链的王杰希,这一点让他感觉自己有点水逆。


  鉴于微草和蓝雨的休息室在同一个方向,两人在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勉为其难的同行了一段距离。

  他们没能走出多远,在第一处拐角撞见了西贝货和一个妆容明艳的姑娘在拉扯。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姑娘慌乱地转过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又迅速转换了表情。

   

  “黄少天,”她攥着西贝货的胳膊,微笑盯着对面,眼神挑衅,“真是好久不见了。”

  王杰希看了看姑娘,又看了看黄少天,欲言又止。

  “好久不见。”黄少天点头,“你……”

  姑娘轻蔑一笑,“我怎么?”

  “你谁啊?”黄少天问。

  王杰希:“……”

  西贝货:“……”

  姑娘:“……”


  微草的队长揉了揉鼻梁,压低声音提醒他,“前女友。”

  “……”黄少天悚然,“出家人不打诳语,话不能随便乱讲啊老王。”

  王杰希:“……”谁是出家人了!

  他心累道,“是喻文州的前女友。”


  黄少天恍然,“就是那个和西……和喻文州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不亦乐乎的前女友?”

  王杰希点头,“大致是这样没错。”

  “……”姑娘恼羞成怒,“分手什么的,那还不是因为你吗!说的每次见面都要和我争锋相对破坏我约会还差点打起来的不是你一样!”

  黄少天回想了一下这个世界里他的作为,愧疚地说,“啊,好像是这样,我给忘了。”

  姑娘愤怒地瞪着他。

  “别生气,”黄少天说,“你眼睛瞪着也不大。”

  姑娘:“……”男人都是狗!!!


  “少天,”这时候西贝货开口,叫住他,“你别欺负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想,”黄少天飞快地澄清,“你要是不信,不如我给你们拜个早年吧。”

  “……”西贝货置若罔闻,只是看着他心疼道,“你不必这样,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解释。”

  黄少天沉吟了两秒,“我想听郭德纲于谦相声集。”

  西贝货:“……”

  他愣了一秒,忽然放开姑娘的手朝黄少天走过来,目光闪烁,深情中带着忧郁,忧郁中带着邪魅,邪魅中带着智障。


  “……他想干嘛?”黄少天发现自己捉摸不透这套操作。

  王杰希想了想,“强吻你吧。”

  黄少天大惊失色:得不到我,就要强吻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夺过王杰希一直握手里的易拉罐,毫不犹豫地往西贝货身上一泼,拔腿就跑。



  晓川场馆的选手通道纵横交错,像是迷宫,黄少天很容易摆脱身后几个人,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蹲下来给喻文州打电话。

  “大事不妙。”他开门见山地说。

  喻文州:“……怎么了?”


  黄少天就如此这般地和他讲,从合久必分的前女友说到他泼了西贝货一身汽水。


  喻文州没有在他说完的第一时间接茬,电话那边响起一点喧闹,接着,一道和他一模一样地声音响起来,”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泼他汽水!“

  听见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太诡异了,黄少天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在他手忙脚乱稳住手机的过程里,电话那边的嘤嘤怪一直在谴责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让我回去怎么面对他?我会失去他的!”

      “失去就失去吧,”黄少天说,“留着给自己添堵吗?”

  “够了,”嘤嘤怪痛苦万分地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啊,我不是你。”黄少天平静地回答。

  所以我永远不会爱上那样一个喻文州。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的冷漠让嘤嘤怪险些吐血,“不管怎样,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文州!”

  黄少天:“嘿我还偏要说了,喻文州大猪蹄子喻文州大猪蹄子喻文州大猪蹄子……怎么着你打我啊?”

  “……”刚把手机拿回来的喻文州说,“是我。”

  黄少天:“……”


  他咳了一声,坦然自若地转移话题,“你怎么回事,怎么把手机给那谁谁谁了?”

  “他想知道你那边的状况,”喻文州解释道,“所以我开的免提。”

  “行吧。”黄少天小声咕哝,“我真想不明白,同样叫黄少天,怎么某些人的眼光会差到这种地步。”

  电话那边隐隐传出嘤嘤怪愤怒的声音,”谁眼光差了!你再说一遍!“

  “谁眼光差你心里没点【】数吗,”黄少天说,“他都有女朋友了还和你纠缠不清,这像是正经人会干的事吗!”

  “那是因为他家人一直催他成家,”嘤嘤怪生气地辩驳,“他们催的很紧,他是没有办法才交女朋友的。”

  黄少天不置可否,“什么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不算办法?”


  “他父母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嘤嘤怪瞪大眼睛,“而且那个女生就是他父母介绍给他的,她知道我们的关系,要是拒绝她会出事的!”


  “那你就不要喜欢他了啊,”黄少天怒道,“他既然有女朋友,那就是一段稳定的情感关系,无论是好是坏,你都不应该插足,况且,明知道你难过还一直安于现状不愿为你考虑哪怕一点点,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可喜欢的啊!”


  “可是,”嘤嘤怪小声说,“可是他说他喜欢的一直是我啊。”

  


  喻文州在一旁,听到这里,也觉得荒唐。

     他没法想象会有这样一个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又冷眼旁观看着爱人挣扎在悬崖边缘,既不拉他上来免受惊惶,也不松手让人彻底坠入深渊。


  黄少天大概是和他同样的想法,在电话那边噎了很久,喻文州估摸着再聊下去他就该炸了,“好了,少天,”他接过话头,“你都快把人说哭了。”

  “这难道怪我吗,”黄少天气还没消,“文州你看看他!”

  “没有怪你,”喻文州笑了笑,“我是想说,你那边全明星是不是结束了,怎么还不回去?”

  “不想和那个冒牌货坐一辆车,”黄少天实话实说,“没关系我之前和郑轩打了招呼,叫他们先走不用等我。”

  “嗯,”喻文州说,“你一个人回去,路上小心。”

  知道。黄少天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黄少天打了个的回俱乐部,抵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拉好窗帘准备冲澡,裤子脱了一半,这种微妙的时刻忽然响起敲门声。

  换做平时,指不定他就穿着裤衩去开门了,但是现在……

  他只好重新穿上裤子,走出浴室拧开门把。


  意料之内,西贝货站在门口,是刚洗过澡的模样,水洗缭绕在发梢末端,带着朦胧绰约的雾感。

  即使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喻文州渣男版Ver.1.0,黄少天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耳尖。

  因为洗过澡的原因,西贝货穿着宽松的浴袍,领口敞开一线,露出若隐若现地冷色肌肤,四舍五入约等于一幅喻文州本人的出浴惊鸿图了。


 “……”黄少天陷入了良知与美色的天人交战之中:看,不看,看,不看,看,不看,看一秒,看两秒,看三秒,看……看就看!

  他下定决心,顺着浴袍领口飞快地往下一瞟。

  看见了西贝货裸露在外的锁骨和一丛不甘寂寞从领口里挣扎出来的黑粗胸毛。


  “…………………………………………”

  黄少天差点崩溃。

  胸毛是什么鬼啊!喻文州哪来的胸毛!!!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西贝货背后闪现出熟悉的五毛特效,金灿灿地“2”轰然破碎,在重组成”1“之前甚至还有闲工夫在半空凝一行弹幕似的玩意儿——

  你一点也不关心喻文州,你关心的只有胸毛。

  黄少天:我!!!


  

  “少天,”大概是他的表情过于怪异,西贝货叫了他的名字,“在想什么?”

  黄少天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从那撮胸毛上移开,他盯着西贝货胸口,木然道,“在想怎么快点和你永别,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西贝货僵了一下。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问。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黄少天代入这个世界“黄少天”的身份想了想,有些好笑地反问,“你有女朋友,又和我搅和不清,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叫脚踏两只船,”黄少天给他科普,并指了指自己,“而我就是那个小三。”

  西贝货脸色一变,“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自己。”

  “况且,”他继续道,“要说先来后到,我也是先喜欢的你。”


  “但是你最后没有选择和我在一起,”黄少天才不会轻易被他绕进去,“你有女朋友,如果你喜欢她,就该珍惜她,如果你不喜欢,就该放开她。”

  “但是无论你喜欢与否,我在这种明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硬要插足,那就是第三者。”


  “少天,你知道你不是。”西贝货急急道,“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可是你也知道,如果我们在一起,会出现多少不利于我们的局面。”

  “那你放弃啊。”黄少天怒道。

  “我不会放弃的,”西贝货坚定地说,“我喜欢你,这一点不会改变。”


  黄少天静静看了他一秒,一时没有说话。

  他面前的这个人,在和喻文州同样好看的皮囊之下,是一颗和喻文州截然不同的心。

  担当,魄力,决断,无一物。

  一边因为畏惧他们这段感情带来的风险而拒绝和他在一起,一边不愿意就此失去他而妄图坐享齐人之福……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算是明白了。”黄少天忽然开口,平静地说。

  “你既不敢成全我,也不愿放过我。”

  “是这个意思,我没说错吧?”


  “我……”西贝货望着他,一时哑然。


  “想的这么美,你咋不上天呢?”黄少天终于压制不住怒气,愤怒地说。


  西贝货脸色白了一下,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算了,”黄少天失望道,“我早该想到,你不是他,你连他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其实你也没喜欢过我吧。”

  “你这样自私的人,你只是喜欢你自己而已。”

       黄少天最后说。




  而回去是一瞬间的事。

  好像只是眼前一花的工夫,西贝货的脸忽然从视野里消失不见,黄少天缓慢地眨了下眼,周围的景物已经变了,他坐在食堂门口的银杏树上,夜风刮的他脸颊生疼,还有点湿乎乎。他提起队服袖子抹了一把,揩下来一大片鼻涕眼泪。


  黄少天:“……”什么情况。

  他恍恍惚惚低下头,银杏树下围了一大圈人。

  卢瀚文扒拉着树干,紧张地看他,“黄少别哭了,郑轩前辈已经去叫队长了,你们有什么误会就当面说清楚,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黄少天:“……………………………………”

  “我就想知道,”他颤抖着问,“我都干什么了?”


  “啊?这你都不记得了?”卢瀚文非常惊讶,“你先是很忧郁的坐在树上看了会儿夕阳啊。”

  “然后忽然触景生情地哭了起来。”宋晓补充。

  “郑轩问你在哭什么。”徐景熙接道。

  李远:”你说一切都结束了,被泼一身可乐的队长不会再原谅你也不会再喜欢你了,你彻底失去他了,你很痛苦,你要喝十吨浓硫酸下去才能解脱。“

  “郑轩前辈叫你清醒一点,要解脱的话明明只需要半升浓硫酸就够了。”转了一圈,又轮到卢瀚文。


  宋晓:“但是你根本不听,并开始疯狂cue队长的名字。”

  徐景熙:“你痛苦地说。”

  李远:”文州,一个破碎的我,要如何去爱一个同样破碎的你?“

  “你说完这句话就哭岔气了,郑轩前辈就赶紧去找队长了。”卢瀚文做结案陈词。


  黄少天:“……”

  那一天,蓝雨的剑圣终于回想起曾一度被公开处刑支配的恐惧和被嘤嘤怪代表的那份屈辱。

  他想,我得把他们敷衍过去,再找个借口逃走。

  接着他思考了一下,认为他这个想法,有理有据。

  卢瀚文用一句话碾碎他所有的有理有据。

  卢瀚文说,“看,队长来了。”

  黄少天:【土拨鼠尖叫.gif】


  时间是傍晚,北京时间六点。暮色渐浓,但并不能浓到遮没往银杏树下走来的那个人的身影。黄少天望过去,那个人刚刚好的抬眸。

  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秀逸狭长,更重要的是,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他所熟悉的,想念的,比月色更加动人的某些神色。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黄少天忽然想起他离开平行宇宙前和西贝货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其实你也没喜欢过我吧。

  这是他触发的最后一个条件,存在于西贝货和喻文州之间最后的那一点不同。

  这也意味着。


  “……”黄少天表情放空一秒,虽然这并不妨碍他以脱肛野马的架势在眼前滚动刷屏:喻文州喜欢我喻文州喜欢我喻文州喜欢我喻文州他妈的竟然喜欢我!!!喻文州脑子被王杰希踢了吗他竟然喜欢我!!!


  注定喻文州听不见他那些无声呐喊,自然也不会给他震惊的时间。蓝雨的队长自带清场BUFF,他走到银杏树下,本来围观的一群人早作鸟兽散,一眨眼全跑的没影了。


  喻文州应该还没察觉他是正主,抬头时目光有点复杂。

  “……”黄少天攥着树干,紧张地等他说话。

  “哭这么久,我猜你渗透压很高了,”喻文州说,“不然下来喝点水再继续哭?”

  黄少天:“……”哎卧槽。

  没听见他的回答,喻文州问询地抬起眼睫:“嗯?”

  下来就下来。黄少天反手撑住树干。

  “I jump,you 接住。”他喊。

  然后他“嗖”地一下,从茂密的树冠上笔直地跳下来。


  喻文州吓了一跳,往前疾走一步张开手臂,下一秒黄少天从天而降,像一只脱钩的砝码一样砸进他怀里。


  “少天?”到这种时候喻文州当然发现了不对,黄少天感觉到原本礼节性扶着他手腕的手指骤然收拢,他被拽进喻文州怀里,鼻尖结结实实撞在一截平直的锁骨上。

  “我靠!”黄少天瞬间飙泪,什么金色银杏下的重逢什么历经轮回终于见到你的剧情都被这一撞撞的灰飞烟灭,“疼疼疼疼疼疼疼!”


  喻文州立刻低下头来瞧他,黄少天眨眨眼抿去眼睫上的水汽,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种假相维持了一秒,很快被他本人给破坏掉,“磕哪儿不好非磕鼻子,堪比珠穆朗玛峰的高度硬给你整成四川盆地,你别是故意的吧?你要故意我再也不和你天下第一最好了你信不信?”


  喻文州:“……”

  “我看看,”他忍住笑,手指扣着黄少天的下颌往上抬了抬,“嗯,是有点红。”

  黄少天翻个白眼,“少来,这种时候想起装好人了。”

  “回去了,”喻文州放开他,转身要走,“找点药给你敷上。”

  “等一下!”黄少天赶紧喊住他。

  喻文州停下来,侧过头看他。

  “我认为你有话要对我说。”黄少天干巴巴地道。

  喻文州想了想,“我没什么话要对你说。”

  “……”

  “你有,”黄少天坚持,“你必须有话要对我说。”


  斜阳沉下去,在地平线的最末端,晚风起的不是时候,银杏叶纷纷扬扬砸下来,铺天盖地且毫无美感,一片沾着扬尘土不拉几地叶子飞过来,啪叽一下糊住他看向喻文州的视线。


  黄少天:“……”

  他没好气地把那片叶子摘下来扔掉,怒视喻文州,“想好没啊!你白长这么大吗连句告白都不会!”


  “……”

  “这样,”喻文州沉思了片刻,招手让他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黄少天走过去,喻文州伸手替他扫了扫落在他头发上的树叶。

  黄少天眨了眨眼。

  像是在他发间捉住了什么东西,喻文州的手指移下来,在他面前摊开。

  黄少天低头一看。

  什么也没有,那个人手心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有冰凉的指尖拨开他凌乱的额发。

  喻文州低下头,在他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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