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窑笔洗

没人苛求一厢情愿的效忠。

【喻黄】光速不变定理[二]

#盲喻x不良生烦#

#我终于……想起了大明湖畔的连载#

#前文除了指路还能怎么办【一】#


Chapter 2.

 

  一直到下课之后被魏琛拎进办公室,黄少天还在反反复复回想那一瞬间喻文州偏过头来的神色。

  那到底是种是怎样的神情,黄少天实在很难去界定,好像是游曳在冷淡的边缘,淡秀的眉眼里又偏偏流迤一点不经意的温软。

  这种无意识的反差才最要命。

 

  “黄少天?……黄少天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那面魏琛苦口婆心地说教了半天,好不容易歇下来换口气,一抬头看见男生木头桩子似的矗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在走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兔崽子你好歹给我认真一点啊?你以为你这次打架是小事?事情再闹大一点都可以直接记过处分了你知不知道?!”

  声音有些大,惹的办公室里的许多人都扭头看过来,黄少天却明显不吃他这一套,抬眼望过来的目光里连一丝惶然都欠奉,一秒钟之后倒是眨了眨眼想起些别的什么:“魏老大我问你个事儿呗。”

  魏琛把眉挑的高高的:“你小子别想转移话题。”

  黄少天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把话说开:“你知道喻文州吗?”

  “谁?”魏琛皱眉。

  “喻文州。”黄少天同他比划,“你应该知道、或者听说过吧?就我们年级的,男生,嗯,好像眼睛看不见……”

  “好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魏琛抬手示意他可以闭嘴了:“那个男生啊,二班的。”

  “二班不就在我们班隔壁?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他?”

  “废话,”魏琛丢一个白眼给他:“你也知道人家眼睛是看不见的,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天天来学校,应该是请了家教的,只是在我们学校挂个名而已,偶尔有重要考试或者大型活动时候才回来。”

  顿了顿,眼神狐疑地朝黄少天扫过去:“你突然问他干什么?别是又想搞事情啊我警告你。”

  黄少天扯着唇角不以为意地笑笑:“哪能啊,我这不是今天碰巧遇上,有点好奇才顺道打听打听么。”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一时间魏琛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皱着眉先给他打上一记预防针:“反正你不要乱来,最近学校的风气抓的紧,你要再犯什么事我也保不了你了。”

  黄少天点点头“哦”一声,神色和声音都敷衍的不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简直让魏琛看的心塞,索性挥挥手利索地叫他滚蛋。

 

  黄少天出了办公室的门,没急着回自己班上,双手插在衣兜里慢慢悠悠地晃到了二班的门口。

  隔得老远就看见坐在第一排的郑轩,趴在课桌上睡的天昏地暗。

  黄少天踢踢踏踏地走过去把人搡醒,手一撑跳到桌子上坐着:“跟你打听个人。”

  动静不小,惹的后排的几个女生抬头朝他看过来,黄少天对于这些零星投过来的视线熟视无睹,低着头一门心思等郑轩说话。

  “……”郑轩迷迷瞪瞪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揉着眼睛一脸困倦:“打听谁?你说。”

  “喻文州。魏老大说是你们班的。”

  “对,是我们班的,”郑轩打了几个呵欠又被门口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但他一般都不来学校,这不,都高二了我也没见过他几次,所以你要问我什么,我恐怕还真答不出来。”

  “有什么答不出来的,我又不是要问什么特别隐私的问题。”

  “行,你问。”

  “他和你们班那群混日子的混账的关系怎么样?是不是不太好?”

  “咦,有这回事?”郑轩这次是真懵逼:“我怎么不知道?”

  黄少天拧了眉:“你再好好想想?”

  “好好想什么啊我记忆力又不好要怎么想啊压力山大……”郑轩苦着一张脸去看黄少天:“黄少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说的他像是逼良为娼的那什么似的。

  “行行行,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黄少天说,“你就说你知道些什么吧,总不能这么久了还对人一无所知吧?”

 

  郑轩知道的还真不算多。

  顶多知道人叫喻文州,因为眼睛的一些问题所以常年不在学校,偶尔回来一次也是来参加考试的,考试时坐的还是学校特意挪出来的特殊考场,安静凝重,与其他考场的氛围简直格格不入。

  自然地,郑轩没道理会和这样的喻文州有过什么交集。

  倒是记得喻文州的成绩是真不错,还被他们班主任当做典范提起过很多次,郑轩对他成绩好不好这件事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纯粹的有点好奇喻文州是怎么考试的。

  “哦,对,还有,”郑轩拍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这么回事来:“你应该见过喻文州吧?知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见过,”黄少天想起半个小时前和他擦肩的男生,不自觉虚了虚眼:“还……挺好看的?”

  郑轩在一旁猛点头:“是极是极,是挺好看的,成绩拔尖又长得好看,偏偏眼睛还看不见……啧,这种设定好像意外的挺受女生欢迎的?黄少你应该懂?”

  黄少天没说话,低着头随手抓过郑轩的一支笔转了转,风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灌进来,吹的他利落的短发有些零碎,好久,才抬头对着郑轩笑一笑:“我好像知道你们班那群混日子的为什么看不惯他了。”

  咦?郑轩的脑回路可没他那么灵活,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黄少天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上课铃却掐着点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于是那些将要出口的话被当事人重新收了回去,只简单的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下次聊”,就轻巧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噔噔噔地朝一班跑去。

  剩郑轩愣在那里目送他渐渐跑远的背影,好半天,才忽然“啊”了一声:

  “黄少你没还我笔啊!”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黄少天再没有见到过喻文州。

  那次回廊上偶然的一个照面,轻描淡写的像是稍纵即逝的错觉。

  黄少天没觉得有所谓,左不过喻文州的名字还白纸黑字地写在学校的档案部,那就总会有再碰上的一天。

 

  所幸那一天来的也不算迟。


  元旦之后如期而至的省上调研, 对课业繁重的高二党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连带着整个考场的气氛都是死气沉沉的,一丁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都没能看见。

  黄少天撑着下颌望着窗外覆了层薄霜的深绿色树叶,转着笔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再想什么,试卷他十分钟前就已经写完,剩下半个小时无所事事。

  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干脆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下提前交卷出了教室。

  走到楼梯口时被兜头一阵风吹过来,校服衣角在气流里翻飞起一点弧度,力度有些大,黄少天被吹的下意识微微偏过了头。

  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偏头,就隔着冬日的朔风和空荡的走道,看见了浸在日光灯明晃晃光线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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