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窑笔洗

没人苛求一厢情愿的效忠。

【喻黄】喂,吊车尾的[END]

#老梗 没走心 待删#

#当十年前的烦把短信发到了十年后的喻总的手机上#

 

01.

 

  喻文州把笔记本合上的时候,放在桌角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屏幕泛起一圈柔和的光纹。

  他微微侧头瞥过一眼,在看清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备注和莫名其妙带着挑衅意味的短信时稍稍怔了一下:

  喂,吊车尾的,你今天打练习赛的时候很嚣张啊?老是说我走位不对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别能啊?这么有本事不如和我JJC走起来一局?

  

  身后盥洗室的门恰好在这个时候被推开,蓝雨的剑圣套着件白T恤携一身水汽从里面走出来。

  喻文州轻轻叩了叩桌子,没回头;“少天,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有在玩手机?”

  “啊?”黄少天不明所以,一边用毛巾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和喻文州搭话:“没有啊,我手机在我房间放着呢。”

  转转眼珠子,有点好奇的凑过去:“你突然问我这个干嘛?我……”

  声音截在半路,黄少天维持着一个有点别扭的站姿直愣愣的看着喻文州搁在桌面上亮着柔光的手机,大脑空白了一秒:

  “这个是……是我发给你的短信?”

  喻文州勾勾唇角,笑意若深:“你说呢。”

 

  这的确该是黄少天发给喻文州的短信。

  且该是很多很多年以前,黄少天发给喻文州的,第一条短信。

 

02.

 

  那个时候黄少天还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少年,信奉中二神教那一套,被人轻轻一戳都能炸毛蹦起来三尺高。

  遑论在练习赛上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被一个吊车尾给说教了。

  ——这是耻辱。是奇耻大辱,是此生长痛。

  蓝雨的未来之星简直要被喻文州这种大而无畏的找死精神给气晕在厕所,当天晚上就翻出喻文州的手机号码编辑了一条挑衅意味甚重的短信发过去。

  内容见上文。

  

  然而当年一时气不过发出去的短信,放到现在来看真是怎么看怎么中二。

  况且十年前的一条短信,又是怎么穿越了无数昼夜光阴,出现在如今的喻文州的手机上的。

  这个问题黄少天已经无暇再思考,十年前的那个黄少天大概是半晌没得到回应,挺不耐烦地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怎么,吊车尾不敢应战啊?怕了?

  

  喻文州垂眸瞥一眼短信的内容,没说话,偏头似笑非笑地把黄少天望着。

  黄少天僵着一张脸回望过去,眨眨眼又眨眨眼,目光里颇有几分卖乖讨巧的意味——与此同时他在心底给当年的自己比了无数个中指,求求你不要再发了,还嫌不够丢人现眼是不是?!

  为了防止当年的自己再做出什么惨不忍睹的蠢事来,黄少天干脆手一伸拿走了喻文州的手机,十分没好气地给那边的人回了条短信:我真的好怕,ballball你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十年后的黄少天追着叶修要PK时尚且不知道什么叫做消停,十年前的又怎么会比他更知事,当下就有一条又一条的短信蹦豆子似的挨个弹出来:

  吊车尾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对,你不是喻文州。

  你是谁?!

 

  十年后的黄少天朝着天花板翻出一记漂亮的白眼:

  我是你爹!!!

 

  坐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喻文州:“……”

 

03.

 

  而此刻,十年前的黄少天、蓝雨的小剑客,正赤着脚站在溢满夜色走廊里敲门。

  在门缝翕开一线,视野里出现喻文州清秀的眉眼的一瞬间他已经不由分说地就着那条缝隙挤了进去,一双乌黑的眸子睁的滚圆,眨也不眨的把喻文州望着:“吊车尾你手机是不是被偷了或者借给别人了?”

  喻文州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一旁摇摇头:“没有。”

  又有点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有什么事?”

  他话音落下的时机和黄少天攥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的时间几乎同步,黄少天没来得及回答他,低下头去查看新来的短信。

  看清短信内容的一刹那黄少天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微微张着嘴像是震惊的连语言功能都已经丧失。

  喻文州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不太对劲,拢了拢袖子走到他身侧,循着他近乎凝固的目光望向亮着光的屏幕。

  屏幕定格在短信的界面,两行文字孤零零框定在淡灰色的对话框里:

 

  少天刚才的话有些重了,抱歉。

  以及,虽然这么讲你可能不怎么相信,但是,我是十年以后的喻文州。

 

  喻文州:……

 

04.

 

  一直到喻文州倒了两杯温白开端回来,黄少天都还沉浸在方才短信的冲击里没能回神,他低着头接过喻文州递过来的杯子,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玻璃杯光滑的边缘:“你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吗?”

  喻文州在他身旁坐下,眉眼沉静,看上去要比黄少天镇定不少:“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也是。黄少天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你要怎么证明你就是喻文州?

  

  约莫是过了半分钟,黄少天的手机发出清零悦耳的一声响。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低头,顺着字迹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去,越是往下,表情就越是古怪。

  等到他再抬头时,神色间已经隐隐带上一种可以被称之为微妙的情绪:“吊……喻文州,”他顿了顿,舌尖不熟练地拐了个弯:“你是不是对花菜过敏,然后不喜欢喝冬瓜汤,夏天的时候因为苦夏的原因会带一瓶维生素c,然后洗发露十年不变永远都是柠檬香型的那一款?”

  空气安静了一秒,随后喻文州淡淡道:“是。”

  又低着头想了片刻,才缓缓道:“如果这样,那边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自己。”

  黄少天捏着手机没说话,脸色却在听见喻文州这句话的时候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他没有说的是,絮絮叨叨地在短信里将喻文州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和习惯告知他的,并不是什么十年后的喻文州。

  而恰恰的,是十年后的他自己。

 

05.

 

  好在无论是黄少天还是喻文州,对于这种离奇诡异的事件的接纳度都还挺高。

  黄少天甚至已经开始兴味盎然地向对面的人提出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问题了:

  “蓝雨后来夺冠了吗?”

  “无可奉告。”

  “那后来有漂亮妹子加入我们战队吗?”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那是我先找到女朋友还是你先找到女朋友啊?”

  “……”

 

  黄少天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坐在他旁边的喻文州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暖色光晕洒下来,柔化了少年锋锐明朗的英秀眉目,不设防的笑意从弯着的眼角里流露出来,不见半点平日里的骄矜不逊。

  这样的黄少天。

  喻文州低了低眸,搁在身侧的指尖忽而无意识的轻轻一勾。

  像是勾住谁深埋在夜色里,不为人知的柔软心情。

 

  好不容易等黄少天笑够了,抓起手机继续乐此不疲地和十年后的喻文州玩我问你答:

  “你和我……我是说,我们以后的关系,会变得很好吗?”

  还是忍不住觉得好奇。

  如果很久以后的我连你那些入微的恶习都了如指掌,却又在字里行间落下稀松平常的平淡口吻。

  

  那边安静了许久,再回过来的时候,那些遣词造句都一目了然的不属于喻文州:

  “当然好啊!比你能够想象到的所有关系都要好!”

  黄少天眨眨眼,被他语气里的笃定弄得很有些茫然。

  那边紧跟着又回过来一条:

  “不明白也没关系,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那些将要走过的路,来不及走过的路,和终将要比肩走过的路。

你总会知道的。

  

06.

 

  不等黄少天回答,那边已经又回过来:

“时候不早了,你该睡了。”

  “少天,晚安。”

  

  黄少天手倏然一抖,被短信里看起来十分熟稔自然的一声“少天”惊的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他和喻文州毕竟还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喻文州也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他。

  黄少天忍不住想了想,试图从他所听见过的喻文州柔淡的嗓音里拼凑出“少天”两个字的发音。

  到底没能拼凑的出来,倒是在回忆里被那个人清淡带笑的声音刺激的耳朵尖都晕开一点薄红。

  更要命的是一旁喻文州也恰巧注意到了他的一点反常,朝着他的方向微微探了探身,一瞬间有薄薄的洗发露的清香拢过来,一点淡淡的柠檬的气息:“怎么了?‘我’是不是又给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黄少天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把手机藏在身后坚决地隔绝了喻文州的视线,顺带把十年后的喻文州的话照搬过来用在十年前的他身上:“时候不早了,你该睡了,你,文,文……”

  最后那句“文州,晚安”卡在嗓子眼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算了,黄少天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来日方长,少说一句“晚安”也没什么关系。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像是一眼看出了他的难处,却也不去戳破,勾了勾唇角,眉眼弯弯:

  “少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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