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光速不变定理[七]
#盲喻x不良生烦#
#过渡章，没什么看点#
#小情歌锁了，等填完再放出来#
Chapter 7.
说是随便走走，但到最后黄少天还是找了个路边夜市的馄饨摊子坐下，他之前在烧烤店没怎么吃东西，这个时候饥饿感倒是漫了上来。
喻文州站在黄少天身旁，周围都是嘈杂喧腾的人声，他修长手指搭在桌面的边缘，微微俯下身试探着去触碰一旁的椅子，半路被人截住了清瘦的腕骨，直截了当地一把把他拉下来坐好。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黄少天在把人拽下来后就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探头去问，喻文州坐在他斜侧的地方，眉眼笼在不知从哪里打过来的淡黄光线下，沉静如水，听见他说话，摇了摇头抬手扣一扣被他放在桌子上的那碗蔬菜粥：“我喝粥就好。”
“也行。”黄少天答应一声，转头去和馄饨摊的老板说话：“大份馄饨不要香菜，麻烦您了。”
扭头回来的时候喻文州正在拆塑料勺外面那一层透明包装，听见动静后也没抬头，音色平淡地平铺直叙：“所以，你想谈什么？”
问题问的足够直接，黄少天却浑然不觉得尴尬，托着下巴望着他笑：“这得看你想让我和你谈些什么了，要是放任我和你畅所欲言，我怕是得把你给吓着。”
喻文州掀开蔬菜粥的盖子，垂眸也笑一笑：“没什么怕不怕的，你想谈什么，说就是了。”
“我想谈什么？”黄少天将他的话重复一遍，忽然笑起来，声音散在蒙昧的夜色里，浸出一点点深入人心的狡黠来。
“我想和你谈恋爱啊。”
空气凝固过一秒，随即黄少天望着喻文州的眼睛笑起来：“吓你的。”
但彼此都是那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听不出这一句话里掺杂多少真心和假意。
那边馄饨掐着点端上了桌，黄少天一半的注意力顿时就换了目标，袅袅的热气沿着碗壁蒸腾开来，喻文州明净的眉眼模糊在水雾里，遥远而冷淡。
他就坐在那里，没说话，也不怎么喝粥，周遭有食客断续的交谈声和小贩讨好的吆喝声，热闹环伺，他却只低了眉眼置若罔闻，直到听见黄少天那边搁了勺子的声音，细密柔长的睫才微微颤了下：“吃完了？”
得到含含糊糊的一声回答。
“那就回去吧，”他抬手把那份没怎么动过的蔬菜粥重新合上，纤长的手指按上盖子，挺淡地笑了一下：
“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我想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到底谁比谁更一击必杀啊。黄少天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从衣兜里掏出钱压在碗下面，一推桌子站起来：“那走啊。”
顿了顿，又说：“是没什么好谈的，我想你也不该是好好谈谈就能改主意的人。”
喻文州跟着他站起来，听他这么一说，偏了偏头神色有些意外——那你明明清楚我不是那样的人，还约我出来是想要干什么？
恰巧黄少天也朝着他看过来，几乎瞥见他神情的瞬间就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我又不是为了说服你才约你出来的。”
他一摊手，语气里隐着极浅的一丝无赖：“就是想看见你啊，你又不经常来学校，就，只能抓着机会多看看了啊。”
和黄少天讲话，无论是看字数还是看内容，似乎都是特别要人命的一件事。
所以喻文州什么也没说，拎着那碗尚还残留着余温的蔬菜粥缓缓走了几步，黄少天站在原处看了两三秒，确定前方没什么障碍物以后才跟了过去，也不和喻文州并着肩走，就缀在他身后两三步的位置，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到半路时落了雨，细细密密，一丝一缕都被暗黄的路灯照的通透，谁也没有带伞，于是只能任由细雨洇湿了衣角裤脚，黄少天浑不在意地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隔着被光线染成橘黄的雨帘去瞧喻文州有些单薄的背影，少年漆黑的短发附着了一点濛濛水汽，在路灯的光晕里折射出细碎陆离的光色。
湿滑的路面倒是让人有些担心起来，黄少天走快几步把他和喻文州缩短到一步之内。
喻文州或许是察觉到了，步子迟缓过一瞬。
但到底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黄少天笑一笑没去在意，目光勾勒着人的背影，又在心底一点一点的将少年的正脸描摹出来。
没什么意义，但乐此不疲。
视野里出现灯光亮的如白昼的电梯公寓时黄少天就停了步子，靠在路灯旁看喻文州微微低着头，在无边的细雨和夜色里一步一步轻缓地朝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喻文州听见了。
也知道黄少天或许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背着书包安安静静看他。
他下意识地想回头看看他。
只是回头看见的也不过是同一片虚无的黑暗，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遑论黄少天是多敏锐的一个人，一点小小的细节都足以让他洞察太多，如果没有作开始的打算，又何必让人在长夜里窥见曦光。
又或者说……
何必让他自己，在漫长的昼夜里窥见曦光。
雨缀成线落在身上，有些凉。
黄少天第二次抹去脸上的雨水，依旧一动不动靠着路灯把喻文州望着。
他眯着眼看少年轻缓的步子，随着人步子的节奏一路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少年的步速稳在一个点上，不急不缓。
四步，五步，六步。
白色的鞋底踩过凹凼，溅出一丝水花。
步子慢下来。
七步，八步，九步。
喻文州终于完全停住，背对着他站在路灯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黄少天勾起唇角。
雨水淅淅沥沥，打在半掩的玻璃窗上，落在脚边的灌木丛中。
浸没在漆黑夜色里的少年在依稀的雨音里回头，细长的睫上沾染一点雨雾的湿意：
“你等一等。”
少年柔淡的嗓音没入茫茫的雨夜，被冲刷的七零八落后重新聚拢。
“我给你拿伞。”
评论(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