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窑笔洗

没人苛求一厢情愿的效忠。

【喻黄】狭路 02

#都市异能
#生物学家x自由雇佣军

#刚刚才看到有GN说这件事,那我重新发一次


Chapter 2.

 周三是一个星期的分界点,预兆着唾手可得胜利在望的周末。临近下班的时候喻文州从研发实验室出来,去食堂的路上碰见了刚分来的实习生姑娘。说碰见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姑娘好像是专门来堵他的,而且有备而来,三句话里有两句都在旁敲侧击地问他周末有空没有。

 喻文州不动声色的和她周旋了几句,还差一步就要把郑轩搬出来挡枪的时候,衣兜里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姑娘吐了吐舌头,很有眼色的安静下来。

 “你上次送过来的人醒了,”电话那边是徐景熙的声音,开门见山的问,“你多久能过来?”
 喻文州想了想,“九点?”

 “不行,你现在就过来!”对面的医生情绪激烈,“十分钟内我要看见你出现在我诊所的门口。”
 “……怎么了,这么着急。”喻文州问。今天是晴天,火烧云一般的晚霞穿过走廊的玻璃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将浅色的地面照的透亮。左侧尽头的拐角,郑轩正在慢吞吞地往这边走,这是个好消息,接下来他只需要把身边的姑娘抛给郑轩就能脱身。

 “还不是你送来的祖宗!”徐景熙崩溃道,他那边的背景音听着动静很大,仿佛诊所里来了个拆迁办,“求你快过来,再晚一点我怕祖宗把我的小破诊所给拆了。”
  “……”喻文州半是讶然,半是想笑,许久,他轻声说,“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徐景熙盯着手机屏幕上变灰的通话图标,长出了口气。接下来,他只需要在喻文州过来之前稳住局势……


 在整个道上都以不近人情闻名的黑市医生这样想着,然后在转身走进办公室的下一秒种出现了表情的皲裂:“祖宗宗宗宗宗宗放手!!!那个不能摔!!!”

 
 “啊?你说什么?”蹲在他办公桌上的年轻人笑嘻嘻的看着他,手里拎着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盏,吊在半空中甩来甩去,“风太大我听不见呐——话说医生你也太小气了,我就想见见我的救命恩人,这你都不让,也太不讲道理了。你知道我这个人,被别人拒绝的时候,就很伤心,人一伤心,手就容易抖,我这手要是抖了……” 
 
 徐景熙都要给他跪了,放过我吧祖宗,“见见见,我让你见还不成吗,电话已经打了,人马上就到。” 

 “这样啊,”黄少天点点头,在医生心惊胆颤的目光里把他那宝贝儿青花瓷四平八稳地放回桌上,拍拍裤子跳下来,从人旁边经过的时候还很不要脸的抱怨了一句,“你早说不就没这些事了吗,不就是见个救命恩人,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救命恩人”四个字被他生生咬成了重音,徐景熙心里一哆嗦,想起这祖宗在病床上醒过来后第一眼看向他时候的视线——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是不会吃了他,医生默默的想,但是你看起来想杀了他啊。

 他是这么想,但是他不敢说,只能走到办公桌前,收拾那些被年轻人蹂躏过后乱成一团的资料和摆件。 
 
 黄少天闲不住,哪怕他身上现在还穿的是病号服,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也一样闲不住。他蹲在办公桌旁用来给病人问诊的床上,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一下办公室里的陈设,说是走北欧极简风都怕不够贴切,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和一个陈列柜,从这间屋子里根本读不出更多的信息。 
 
 “对了,”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我还不知道我家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啊,医生。” 
 徐景熙卖队友卖得毫无压力,“喻文州。比喻的喻,文字的文,九州的州。” 
 
 黄少天“唔”了一声,手指抵着下颌沉思了片刻,“喻文州……吗。” 
 没印象。至少,他没有从和他搭伙的其他两个自由雇佣军——张佳乐或者叶修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大概率来讲,喻文州只是个普通人。 
 
 也就是说,无论是他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还是被送到这所黑市诊所,都只是巧合而已吗。黄少天压低视线,抬手碰了碰右耳被伪装成黑曜石耳钉的通讯器,耳钉还是完整的,没有被外力破坏。紧接着他视线一扫,发现了手背上的留置针头。 
 
 “嗯?”他挑了下眉,一边随手扯掉那根针头,一边问医生,“我晕了多久?” 
 徐景熙艰难地把那句“留置针头不能自己拔”给咽了回去,如实回答,“两天三夜。” 
 
 “这么久?”年轻人看起来很惊讶,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缠着的绷带,“我伤的有这么重吗?” 
 “相当重好吗,”徐景熙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出来的那句叮嘱,“所以刚醒过来不要这么活蹦乱跳的到处跑啊,应该躺在床上静养才对。” 
 
 “我又不是没受过这种程度的伤,不照样到处乱跑,”异能力者的自愈能力本来就比普通人强太多,黄少天不以为意地扯了扯病号服宽大的袖口,“说起来我衣服呢,还有我衣服里的东西,你没动过吧?”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平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景熙就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答的不合黄少天心意就要送他去见上帝的那种,“没有,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衣服里的东西给你拿出来了,都在隔壁,你随时可以去拿。” 
 
 “哦?”黄少天歪着脑袋,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空气有一阵是凝滞的。许久,黄少天忽然笑了一下,“行,我知道了。还有,你这个诊所没有执业许可,是黑诊所吧,所以现在这儿是C区?” 
 “是,”徐景熙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脸色如常,“这一片有多乱你也知道,所以你要走吗?要是要走我这儿给你开点药……你自己会包扎吧,到时间记得换药就行。” 
 
 “不用,”年轻人说,“我身上没钱。” 
 徐景熙已经拖着凳子在办公桌前坐下了,听见他这样说,潦草的瞄了他一眼后才埋下脑袋,“不要你的钱,喻总……喻文州把你抱过来的时候给过钱了。” 
 
 “哇哦,”年轻人相当敷衍的棒读,“我家救命恩人可真是个大好人呢。”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抱过来?” 
 “对啊,”医生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亲眼看到了,是公主抱哦。” 
 黄少天:“……” 
 
   
 “嗯?什么公主抱?”清泠低柔的嗓音透着一点轻微的笑意,黄少天霍然回头,高挑清瘦的青年靠在办公室的门边,顶灯柔和,一大捧光正好落进他湛黑的眼瞳,冷冷清清的一片光影。 


 黄少天的目光在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逗留了几秒,移开。抿抿唇角,不说话了。

 
 徐景熙只好亲自起身,招呼人,“来啦。” 
 “嗯,”喻文州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徐景熙,“猜你没吃晚饭,去食堂打了份小炒。” 
 徐景熙捧着那份饭菜,感动的泪流满面,“爸爸。” 
 
 啊,什么什么,晚饭吗。黄少天飞快的扫了一眼徐景熙手里的纸袋,里面只有一个饭盒。 


 “……”

 黄少天鼓了鼓脸。 
 
 这两个人明显认识,目测关系还挺不错。他一个外人待在这儿,倒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年轻的雇佣军百无聊赖的蹲在角落那张床上,视线从锃亮的地板移到干净的墙面,再落下来定格在桌面的青花瓷盏上。一双乌黑的眼睛到处乱瞟,左顾右盼,就是不去看办公室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个人。 
 
 总的来说,他这番无视作战还挺成功的。直到医生开口把话题引到他身上,“祖宗,你救命恩人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黄少天心道,我看他和你聊的这么愉快,也不是特别需要我的样子。 
 
 他见喻文州纯粹是为了再次确认对方是不是普通人,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不是巧合,要真有威胁就顺手干掉……当然能再看看那张脸也很不错啦,他可没真把人当成救命恩人,毕竟自己前几天还用匕首搁人命脉上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但是医生问到了,表面工夫还是要做一做。思及此,他在唇角扯出个不走心的笑,朝着喻文州伸出手,是一个要和人握手的姿势。 


 喻文州看了一眼那只停在空中,骨骼甚至有些纤细的右手,抬起微凉的指骨轻轻牵住了雇佣军先生的手。黄少天等了几秒,没等到人放手,挑了下眉,条件反射的想把手抽出来,喻文州比他更快一步的收拢指骨,目光落在他淡青色血管纵横的手背上。

 
 嗯?黄少天愣住,过了一会儿,才有意识地跟着他低下头,就看见一滴血珠正从他刚才拔掉留置针头的位置缓缓溢出来。 
 “……” 
 在他和伤口大眼瞪没眼的过程中,那颗血珠还在不断扩大。攥着他手的青年垂着眼睫,头也没抬的问徐景熙,“创可贴有吗?” 
 
 一旁的医生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戏,冷不防听到自己的名字,反应了好几秒才“啊啊”的应了两声,转身去抽屉里一通乱翻,半晌,递给喻文州一张外包装旧的发黄的云南白药,破损程度简直让人怀疑到底过没过期。 
 
 喻文州撕开封装,将创可贴对着黄少天的伤口贴下去。黄少天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没有挣开,等到青年自然而然的松开他的手,他才回神似的眨了下眼,手指收回来蜷进衣袖里。 
 
 这是在干什么?他看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我说……” 
 “嗯?”青年低了眸看他。 
 “……”被他这么一看,黄少天想好的词都给给忘了,只能抿住唇角,生硬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尽职尽责当背景板的徐景熙:……几十分钟前不择手段也要见自己救命恩人的人他妈是谁?! 
 
 听见黄少天这句话,喻文州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青年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和他持平,“医生说你身体情况很糟糕,最近饮食要清淡,我知道一家挺有名的粥店,就在附近。” 
 
 黄少天和那双漂亮湛黑的眼睛对视了片刻,诚实地说,“……我没有钱。” 
 “我请你。” 
 “啊?”黄少天完全是下意识接话,“说起来我的医药费好像也是你垫付的吧。” 
 嗯。喻文州笑起来,“我比较有钱。” 
 
 黄少天:“……”总感觉他下一句话就要说“所以养你一个也没问题”的样子。 


 话既然说到这份儿上,黄少天也懒得和人客气,他暂时看不出来这个人是想泡他还是想请他吃饭还是别有目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心下有了较量,年轻的雇佣军先生从床上跳下来,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被医生拦了拦,“祖宗,衣服没换。”

 
 对。黄少天这才想起来,扭头看了看喻文州,“我去隔壁拿一下我的东西,不会特别慢,你等等我?” 
 喻文州轻轻点了下头,“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那正好,”医生乐了,朝他招手,“我药还没给他开完呢,你这么闲,那去帮人拿下药。” 



    所以,等黄少天真正坐在那家传说中很不错的粥店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他们来的不巧,碰上了饭点,店铺里人满为患,只有露天的位置还空着。最后一抹斜阳沉入地平线,天色是温柔的浅黛色。他坐在黑发青年的对面,看晚风撩起那个人乌黑的短发。说来其实奇怪,这个人明明更适合出现在那些装潢精致典雅的高档酒宴上才对,但当他真的坐在这里,这种随处可见的廉价餐馆里,也不见有哪怕一丁点的违和与局促。


 趁着他发呆的时候,喻文州已经点完了自己的,然后抬眸询问他的意见,黄少天懒懒散散的托着下巴,看也没看被人推过来的菜单,“和你一样。”


 服务员记下他们的点菜,又拿来两个杯子倒上茶水,扭头招呼别的客人去了。黄少天垂着眼拨了拨杯沿,突然喊了声,“喻文州?”

 青年看过来,“怎么。”

 “没事,”黄少天说,“原来你真叫这个名字,我以为医生诓我来着。”

 “是真的。”喻文州看着他,问,“你呢?”

 雇佣军先生歪了歪脑袋,“黄少天,对,不用问,就是你想的那几个字。”


 他真的很有意思,喻文州垂下眼睫,很轻的笑了一下。


 这个人笑起来好看的有点过分了,黄少天简直见不得,他调开视线,看着隔壁桌小孩子从他旁边跑过去,“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很多,你指什么。”

 “比如为什么我会被追杀,”黄少天把头转回来,“还有我是谁,身份是什么,救了我你会不会有麻烦……别告诉我这些东西你没想过?”


 “想过,”喻文州轻声说,“但是我问,你就会和我说实话吗。”

 “你可以试试嘛,”黄少天怂恿他,“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说实话呢。来来来,问一个问一个。”


 喻文州想了想,“C区死了二十多个人的命案,和你有关系吗?”

 那个啊。黄少天笑嘻嘻地看着他,“有啊。”

 “好啦我回答你了,现在该我问了,”他紧接着说,“你怎么认识那种黑诊所的医生的?”

 “以前是高中同学。”


 黄少天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那你老同学还挺懂说话的艺术的。”从头到尾,半点话都没被套出来。

 “他和你说什么了?”喻文州回想了一下,“是公主抱?”

 黄少天:“…………………”你不要觉得你长的好看我就不会揍你。


 粥店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个服务员仿佛蝴蝶穿花一样游走在各个座位前,即使是在这样混乱的C区,该有的烟火气也一样不少。黄少天一点都不想和喻文州探讨公主抱的问题,干脆借口找厕所溜进了隔壁一条极不起眼的胡同。


 确认了周围没有天网,短时间里也不会有路人经过以后,黄少天低着头摆弄了一下右耳的耳钉,在他将上面的黑曜石旋转了三圈以后,一片薄薄的金属片忽然从耳钉的间隙里弹了出来。


 “喂,”他按住耳钉,低声道,“张佳乐?”

 耳边是信号电流不规则的声音,嘈嘈切切,过了许久,那边响起人声,听起来精力充沛,“卧槽你还活着啊,你再不联系我和老叶,我都准备去G市给你收尸了。”


 “哇你这是什么态度?”黄少天非常熟练地反唇相讥,“你是不是不记得你上次接的那个委托了?就是任务目标到最后看上你了的那个委托,厉害啊哥们,我和老叶完成任务是冒着枪林弹雨,你不一样了,你是顶着狂蜂浪蝶……”

 张佳乐:“……停止,再说你狗命不保。”

 “我就不,”黄少天说,“我要把你活活气死。”

 张佳乐:“……我们还是来谈谈任务的事吧。”


 认怂认的这么利索,黄少天忍不住乐了一声,不过很快又抿直了嘴角,眼色淡下去,“这次的委托有点不对劲。”

 “原来是委托不对劲,我说你怎么装死这么久……等会儿,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异能联盟当初委托的内容吧,”黄少天蹲下身,顺手从地上拣了根树枝的断杈,“联盟告诉我们,毗邻G市的C区勘查到了非法实验室的存在,他们希望我们追踪到他们最近研究的项目和非法药物的下落,并且最大程度的保留那些非法药品的完整性,把主谋带回来。”

 “对,”张佳乐说,“而且当时这委托是老叶接的,不过他后面去H市了,没空才丢给你的。但是这应该是中等难度的任务才对,为什么你……”


 “因为联盟给的信息和我手里目前掌握的信息不太对等啊,”黄少天抬眸,看了一眼黛色的天幕,目光里是难得一见的凝重,“你知道的,我和那个联盟派来的废物混进了他们实验室运送物资的队伍里面。”


 “他们队伍里领头的那个在实验室的权限还挺高的,我和他套了套话,这个实验室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运营的,之后我又趁他睡觉的时候去翻了一下他身上的电子设备,发现了他和其他研究人员的通讯记录里面提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一个计划的名字。”


 张佳乐:“什么?”

 “Resurgence,翻译过来是,复活。”

 “复活什么?他们谈话里有提到没有?”


 “没,”黄少天摇头,“但是他们的对话里面一直在强调的是,复活计划的核心,是索克萨尔。”

 “索克萨尔?”张佳乐盲猜了一下,“听起来像是什么的代号,一个人?复活对象?还是新型的某种发明?”


 “这个爹也不太清楚……”黄少天说起这个就来气,“本来按照计划我们是可以顺顺利利混进那个实验室然后直接一网打尽的,结果联盟派过来的那个废物,你简直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好不容易搞来的两个没破绽的身份啊!他演技烂台词没背熟背景没掌握好被直接拆穿就算了,要死他自己去死啊!还要拉上我垫背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想象我当卧底当的好好的突然被名义上的同伴掀了老巢的那种卧槽感!抛开这个不提,被人追杀的时候他居然还想拿我挡枪?靠我杀了他啊崽种!!!”


 张佳乐:“……我猜,骂这句话的之前,你已经动手了吧?当时他走的应该很安详吧?”

 “废话,”黄少天道,“这种废物不杀了留着过年吗?托他的福,我还发现件事。”


 “什么?”

 “他们实验室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不在我们任何已知范围内的另一种违禁药品,”黄少天脸色不好,“你见过,或者曾经听说过,能够消除人的异能的违禁药品吗。”


 张佳乐沉默了好一会儿,“所以,你这次失联,和这种药物有关系吗?”

 “……对,”黄少天拧眉,“我猜我是被当成小白鼠试手了,这种药的效力初步估计能让异能完全消失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左右,期间内脏会伴随有烧灼的疼痛感,最重要的是我怀疑那群杂碎手里拿的根本只是残次品,就是说,也许实验室那边,已经有完全完成的成品了。”


 “我明白了,”张佳乐简洁道,“等我联系上老叶会转告他这件事的始末,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留下来。”黄少天斩钉截铁道,“一是我想弄清楚‘复活’和‘索克萨尔’到底是什么,顺便查清药物的来源,二是我死里逃生,那群人一定会追查我的下落试图灭口,这是一个机会,能够诱敌深入是最好的,三是当初给出这份委托的是联盟,你说联盟为什么不和老叶提计划和药物这一茬?要么是联盟都还不知道这种药物和计划的存在,要么……”

 “冯宪君那个老狐狸,不,是联盟对我们,对整个异能力界,都隐瞒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啊。”


 不管前者后者,黄少天想,那都会是一场灾难。


  

 和张佳乐拟定了暂时的行动计划后,黄少天收起耳机,回到那家粥铺。他去的有点久,蔬菜粥已经上来了,软糯的米粒笼在袅袅的浅白色雾气里,看起来倒是让人很有食欲。


 他在吃这一方面不是特别讲究,能吃,而且吃不死人就行。喻文州撑着下颌,看着他端起碗,眼睛里浮出一点笑意,“一碗不够的话,要不要再点一碗。”

 “不用不用,我完全够。”黄少天花了很短的时间解决掉他的晚饭,放下碗的下一秒对面递过来一张柔软的纸巾。

 黄少天接过来,擦了擦嘴,问他,“你等会儿是要直接回家?”

 “不然?”


 “我以为像你这种长相的人,晚上肯定会有特别多的……唔,邀约。”黄少天尽量委婉的表达了一下他自己的看法,趁机又多看了对方几眼。

 喻文州清淡的视线扫过来,“谁约我?你吗?”


 哎你这话说的,有机会也不是不可以啊。黄少天乐颠颠地想,嘴上却打着哈哈,“我说着玩的,你当没听过。那行吧,我这边也还有点事,就不……”

 他话音忽然一顿。


 周围依然人来人往,食客的胡侃和摊贩的吆喝夹杂其中,黄少天在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觉察到几丝极其有针对性的杀气,很淡,但真实存在。

 是冲着他来的。


  

 而对面的青年还在等他下文,“就不?”

 “没什么,”黄少天抬起头,神色微妙的有些奇怪,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忽然无缘无故地问了一句,“你晕血吗?”

 “?”喻文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不会。”

 “那太好了,”黄少天轻快地吹了声口哨,“我带你去看一些有趣的东西啊小美人。”


  

 C区的老城区还保留着上世纪的一些建筑,除了绕没有别的特点。黄少起身,等着喻文州付了钱。晚风很温柔,穿街掠巷。黄少天带着身旁的青年,七拐八弯,最后走到一片荒凉到几乎没有人烟的区域,转身进了一条荒废许久的死胡同,斜对着一片乱葬岗。

 胡同两边是凹凸不平的墙体,在夜色里缩略成一道深色的轮廓。黄少天在走到最里面那堵墙的时候就不动了,手插在兜里站在喻文州旁边,盯着地面,看起来像是在等着什么。


 等待的过程其实并不漫长,但是待在他旁边的青年实在太安静了,黄少天忍不住就想分出心神来和人说话,“你就不好奇我要带你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喻文州从善如流,“嗯,是什么?”


 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疾驰而来。黄少天侧过头,眸中冷光掠过,朝他笑了一下。

 “杀人。”


TBC.

别人泡男朋友送花。

我崽泡男朋友送“命”。

烦宝:花有什么好看的,我给你表演个现场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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